与罗敏交朋友代价太高。

罗敏还有机会吗？

不到10天，网上的评论就有了转机。他从一个卖菜的“上市公司CEO”变成了“校园贷鼻祖”、“想要收割马宝的镰刀手”。

在一片哗然中，趣店直播间10天内掉了20万粉，罗敏本人从7月20日起就没再出现过。

他直播平台的明星成了被围攻的对象，不得不“事前当大哥，事后不熟”。7月26日，傅首尔表示，“我接错了工作，疏忽了，愚蠢了，我充满了遗憾。真的，我活该被骂”；Jerry回应，“关于趣店的品牌合作，没有明确品牌前身的经验”。两人都向大众道歉，并表示不会再与趣店合作。在后续报道中，杰里被发现他曾在直播中称罗敏为“大哥”。“我真的很爱他。他曾经在北京住过十几个地下室”。

趣店和罗敏是如何成为众矢之的？

一些受访者表示，罗敏低估了互联网的记忆，错误在于它过于高调。“本该默默发财的公司和CEO们，不得不自己跳进聚光灯下。”他花大价钱做的过度营销，是这一轮舆论的导火索。

但罗敏推行的“提前无息贷款”的预煮菜加盟模式，也被质疑是“收割宝妈”的骗局:是卖预煮菜，还是通过开店加盟找到用户，然后进行后端金融贷款？

有人认为罗敏在关键点上犯了一个错误，只注重疯狂吸纳流量，没有做好预制菜的准备。一位曾经调研过趣店尝试的大白汽车项目的业内人士表示，罗敏的风格是什么都快做，“一头扎进去”，但他可能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当趣店的重点不是展示硬实力而是画饼宣传时，不信任感就会增加。结合其“家族史”，公众会怀疑这是一家披着餐饮外衣的金融企业。

“今天的罗敏在吃过去的果实，在为之前趣店的经营模式买单。”有业内人士评论称，如果舆论继续发酵，将会有更多人站出来与罗敏和趣店划清界限。

01趣店备菜，“越炒越糊”？

“大家发现这个‘砸钱’的CEO不可信。”品牌公关从业者林恩·乔(Lynn Joe)认为，这是罗敏和趣店评论大反转的原因。具体来说，跟两件事有关。

第一件事是奖励董“Tik Tok一哥”，由此引出趣店集团校园贷的“暴富史”。

7月18日晚，罗敏去东方精选直播间连续刷了十个嘉年华(Tik Tok送的礼物，3000块买一个)，打算吸一波粉。但主播董显然并不欢迎这位“榜中老大哥”，也没有“谢谢”。而是让他“用礼金买一些农业产业，给自己的员工做一件好事”。

第二天，罗敏透露他被黑了。“可惜被董老师黑了之后，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的直播了。”一位互联网从业者对这一举动发表了评论，他说，“在被董先生‘尴尬’了一番，然后做出回应之后，的关注度瞬间翻倍”。

随后，董在直播中回应称，“东方精选”是公司号，与个人无关。停电是由导演决定的。“导演哥哥刚大学毕业，有时候有些个人恩怨。他想停电。我听了觉得挺有道理的。”

“回应彬彬有礼，委婉的说出了趣分期的黑历史。”董的回应得到了这位关注预制菜肴领域的企业家的高度认可。于是，越来越多的网友注意到，趣店集团的前身是趣分期，是一家以“校园贷”业务起家的公司。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推动的熟食加盟计划，让他在Tik Tok的事业“崩塌”:“上市公司CEO卖菜”，原来是为了“收割”珍贵的母亲？

据林恩桥观察，在董提到“导演刚大学毕业”和“个人恩怨”之前，绝大多数用户并不知道和曲店的背景。"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罗敏向公众刷了一波善意."

罗敏的“Tik Tok生涯”始于今年5月。在短视频中，他讲述了自己从江西一个小镇逆袭到纽交所的故事。直播中，他扮演了“一个卖菜的上市公司老总”的角色。直到7月17日，他做了19个小时的直播，“一分钱买酸菜鱼”“送几千部iPhone13手机”，也被解读为“砸钱”“做公益”。

7月19日，他继续宣传自己的熟食加盟计划，并将其准确“定位”到马宝集团:

未来三年，支持10万用户创业，开设线下门店；店面小，投资少，无加盟费，一年无息贷款支持其启动。之前，罗敏在直播中号召宝妈们加入他的店铺。“每天卖50个菜，一个月就能轻松赚上千元。”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外界开始讨论，趣店是卖预制菜的，还是利用店铺加盟寻找用户，然后搞后端金融贷款完成“割韭菜”的闭环？

在外界半信半疑的时候，傅首尔和杰瑞的“划清界限”彻底把和趣店推向了负面舆论。

两位明星都参加了7月17日晚趣店的现场盛宴。7月26日，两人均发布了“与趣店合作”的道歉声明，并表示“没有后续合作”。

傅首尔表示，自己最近饱受网络暴力之苦，被指“坑害年轻人和宝贵的母亲”。

杰瑞·赫曲迪安是个“老朋友”。2020年成为河曲店奢侈品电商平台万里木代言人。今年年初作为“河曲店预制料理”的代言人正式对外公布。这次他回应说，之前一直在和趣店沟通，不要开线下店铺加盟，不要拓展“正常店铺以外的商业模式”。

02“做”好准备好的菜，但不用担心吸力的大小。

“榜单大哥”不肯做，“平台明星”道歉。罗敏一连几天保持沉默。怎么了？

按照很多业内人士的看法，一句话，不做现成菜，就是忙着吸流量。

疯狂的宣传过后，外界对趣店的预煮菜模式的认知还是模糊的。Joe重点介绍了7月18日趣店的熟食前战略发布会。他最强烈的感受是，罗敏的重点是为加盟商“画饼”:未来三年支持10万用户创业；店面小，投资少，提供一年无息贷款支持其创业。但是，他并没有收到太多的落地信息，“他并不知道供应链和SKU布局的清晰规划”。

根据趣店目前公布的信息，IPG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白文熙认为，“在趣店没有任何预制蔬菜资源的情况下，罗敏的预制蔬菜项目依靠定制进行生产，联盟进行营销”。

预制菜的线下门店加盟模式没有问题，解决了预制菜最后一公里的配送和用户的接入问题。“只是趣店的供应链能否支持加盟模式。所谓财务模式的具体方式是什么？是否正在收割，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认。”多个快餐品牌的供应商汪洋说。

在时光趣互动高级副总裁赵贺看来，当趣店的重点不是展示硬实力而是画饼做宣传时，不信任感就会增加:罗敏不打算做餐饮生意，恐怕还是金融生意。

但是在很多创业者看来，趣店预制菜的玩法存在一些问题。

找吃的创始人崔认为，趣店预制食品“线下线上同时开”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因为线上线下玩的目标用户不一样，供应链能力要求不一样，策略也不一样。线上玩需要重点关注ROI，因为准备菜的毛利率不是特别高，但是演出成本高。线下开加盟前，企业需要先开直营店，充分验证单店模式可以贯穿，再开加盟。

趣店预制菜，线上疯狂，不注重ROI，线下也不自己开店，这在崔看来，有“割韭菜之嫌”。

三餐CEO林智勇也提到，趣店预制菜“全国一盘棋”的布局现阶段很难实现。“预制菜的消费还需要一个教育市场的漫长过程。在没有产品区域重构和线下冷链履约能力布局的情况下，把店开到全国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不认可罗敏装配式蔬菜项目的模式，之前抓到的流量就像无根的浮萍。”乔叹了口气。结果发布会结束后，又去刷董的礼物，继续拿钱砸流量，弄巧成拙。

跑到拥有2330万粉丝的东方精选直播间当“榜单大哥”，罗敏的行为被直播行业不止一人解读为“蹭热度”。当当网创始人7月26日表示，去董直播间“是去吸粉蹭粉的”，“他花了5万打赏才上了榜首，发了大财”。李国庆还做了一道“数学题”。榜单中大哥的屏幕位置在传统电视媒体时代被称为屏幕压条，收费15秒。罗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等于50万粉。

顺势而为，趣店团队擅长。罗敏在直播间卖菜肴时，总是向网友介绍自己。“和新东方的俞老师一样，我在做业务转型”。该店预制食品产品研发负责人杜昌旭在此前的发布会上表示，自己非常了解罗永浩，“我签了老罗的辞呈”，并介绍自己在新东方工作了13年，“现在所有的东方精选都是弟子”。

疯狂吸流量激起了人们的“痛苦回忆”。

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告诉菠萝财经，“一些曾经受到伤害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成为互联网的主力军。罗敏被翻出了“校园贷”的旧账，包括新车零售、在线教育，还有现在的预制菜，“收割”的对象都是那些年轻人。

罗敏还有机会吗？

互联网有记忆。10天前，所有人都惊叹罗敏花了2亿直播换来了10多亿的曝光。10天后，“炫富”的吸流量方式遭到反击。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直播间掉粉、停播、关闭评论。

“趣店老板罗”账户不到10天损失20万元。第三方监测平台数据显示，以7月17日19小时的“砸钱”直播，单场粉丝上涨超458万。18日粉丝数达到最高点508万。截至7月27日晚，粉丝数降至488万。

在7月17日之后的两天里，罗敏进行了短暂的直播，但没有带来任何商品。这是一次实时聊天。他从7月20日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并删除了包括“回应董”在内的多段视频，并将自己账号下的视频设置为“只允许共同好友评论”。

7月18日至19日，罗敏短暂出现在直播间。

有明星敢为趣店站台吗？

“明星和网络名人都不敢回避，怕不仅赚了他的钱，还建立了自己的名声。”王超直言不讳。白文熙还说，趣店的预制菜一上来，重点就是传播线上直播，找明星平台。经过这几天的舆论发酵，应该不会再有明星敢做趣店的预制菜平台了。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律师董毅智提醒，网络名人应谨慎对待此类平台和代言，加强风险控制。

急于寻找新出路的有趣店铺能“翻身”吗？

据罗敏说，趣店的账户上有100亿现金，他从来不担心。不过，有业内人士表示，在一二级市场，投资者对趣店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一位接近趣店投资方的业内人士评价，部分投资方已经不再以趣店的项目为个案。在二级市场上，今年5月，趣店收到了纽交所的退市警告，原因是股价长期低于每股1美元。在这种背景下，罗敏迫切需要找到一个新的轨道来管理市值和拯救公司。

店铺能否“翻身”，直接关系到品牌和罗敏的个人形象。

崔对菠萝财经表示，目前的舆论证明，趣店这个品牌本身就比较负面，如果当初换个品牌名做预制菜，效果可能会更好。

“其实这几年，罗敏做了很多扭转形象的事情，包括捐款，设立公益基金，但是没有太大效果。”赵贺透露。与罗敏有过接触的他认为，罗敏的性格比较耿直和刻板，接下来他能否改变应对危机的方式是关键。

中国新媒体集团CEO黄渤对罗敏也有类似的评价。“他擅长把事情搞大，花钱做宣传，但不擅长管理舆论。”

接下来，趣店和罗敏应该会低调一段时间。

白文熙认为，罗敏之前的经商经历，以及趣店的多次转型，大多是不成功的案例，给外界以圈钱收智商税的创业者形象。当“互联网记忆”被唤醒，前段时间的正面评论就会被怀疑为自我炒作。目前，罗敏面临的是暂时变得隐形和安静，做更多务实的事情。

“越高死得越快。”一位关注调理菜领域的业内人士推测，之前在罗敏预热过的7月30日大型直播做不成了。“而趣店做现成菜的策略必须调整，比如从公域高举高打到低调私域流量。”

*标题图片来自视频截图。应采访对象要求，林恩·乔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