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掌门人丰田章男对电动汽车革命表示不满，认为电动汽车会释放更多的二氧化碳，被Xpeng Motors创始人何暗指为“诺基亚”。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诺基亚确实错过了手机业务，但诺基亚并没有“死”。根据诺基亚2021年财报，该公司年营收222亿欧元，净利润14亿欧元。而曾经第一个站在浪潮之巅的智能手机厂商还剩下几个？

丰田在2020年、2021年和2022年上半年连续三次蝉联全球销量冠军。丰田反对电气化真的只是因为保守保守吗？

丰田章男认为，如果所有汽车都靠电力运行，基础设施建设将花费日本14万亿至37万亿日元(6804亿至17982亿元人民币)。电动汽车的大范围推广会让日本的电力系统陷入瘫痪，电动汽车造得越多，二氧化碳排放就越严重。此外，他还强调，如果日本过于仓促地禁止汽油动力汽车，汽车行业目前的商业模式将会崩溃，这将导致数百万人失业。

丰田章男反对说，仓促进行电气化改造会增加电力负担，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此外，他认为应该在全球范围内消除的是二氧化碳，而不是内燃机。从整个周期来看，电气化并没有实现完全的零碳排放。在这方面，麦肯锡2021年的《可持续洞察》提到了类似的结论。生产动力电池产生的碳排放量高达燃油汽车的1.5至2.0倍。

动力电池的碳排放不仅涉及制造，还涉及上游原材料的生产和运输。根据汽车从业人员的反馈，一些业内人士对电动汽车是否真的节能环保仍持怀疑态度。

从目前的技术来看，丰田反对电气化并非空穴来风。不仅是丰田，早在2018年，马自达公司(简称“马自达”)执行董事藤原·伊藤就表示，马自达将继续从汽车产品生产的全周期入手，从根本上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如果可以减少碳排放，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技术不成熟、碳排放为零的电气化？丰田的混合动力还可以节能节油，减少碳排放，技术更成熟。据丰田官方统计，其混合动力车型全球累计销量超过2000万辆，有效节省汽油650亿升，相当于减少全球二氧化碳排放1.6亿吨。

另外，从丰田2022年第二季度的主要销售区域来看(图1)，占比最高的北美地区中，以美国为例，2021年电动汽车的市场渗透率仅为3%左右。根据Wards Intelligence的数据，混合动力汽车在美国市场的销量达到801，550辆。其中，丰田的混合动力车、插电式汽车和燃料电池汽车的销量合计为583，697辆。

图1:丰田主要地区销量占比来源:Choice

看看日本和欧洲。日本国内电动汽车普及率仅为1.26%，排名全球最低。虽然欧洲的纯电动汽车近年来呈增长趋势，但相比之下，混合动力汽车的市场份额远高于超纯电动汽车(图2)。需要注意的是，2020年欧洲市场混合销量占比11.9%，2021年上升至20%，同样处于增长趋势。

图2:2021年欧洲主要车型销量份额来源:ACEA

纯电并没有真正让丰田放弃护城河。

坚持你的决定

虽然丰田一直坚持全球化运营，而且混动车在北美等主要地区依然运行顺畅。但在双碳目标的压力下，不同国家和地区出台的政策和法律法规已经对混合动力汽车的销售进行了限制，丰田不会对纯电动汽车抢夺的市场无动于衷。

尤其是亚洲市场，2021年，丰田在华销量达到194万辆。按照全球1050万辆的销量计算，中国单一市场份额达到18.48%。与其他国家和地区不同的是，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渗透率在2021年出现拐点后，2022年上半年激增至21.6%。

面对中国市场的快速变化，丰田需要做出新的选择。

哈佛商学院教授、被誉为“竞争战略之父”的迈克尔·波特(Michael Porter)在《竞争优势》中提出:“企业应始终积极探索一切机会，在不牺牲业务差异化的前提下削减成本。但是，除此之外，企业还要做好选择自己最终竞争优势的准备，并据此解决取舍问题。”

长期以来，丰田凭借其领先的混合动力技术建立了持续的竞争优势。然而，中国汽车工业的转型打破了原有的发展节奏和单一路线。随着电气化的快速发展，油罐车和混合动力汽车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在特斯拉的推动下，纯电动技术及相关产业链在短时间内迅速形成，全球主要国家出台的产业政策也开始向电动化倾斜。虽然纯电在技术上还存在一些不足，但随着产业链、RD、资金投入的完善，技术终将在不断迭代中走向成熟。

更重要的是，一旦纯电动路线成为主流路线，丰田多年在混动技术上的投入和积累将化为乌有，整个传统车企在燃油时代构筑的技术壁垒将被打破。

面对新趋势，大众、福特、通用等传统汽车巨头纷纷加速电气化转型。如果丰田像特斯拉一样，提前开放混动技术的专利，或许混动技术有可能成为车企在新能源转型中的首选技术路线。遗憾的是，丰田长期的技术垄断导致其他车企放弃跟进，导致混动未能形成完整的产业生态。

丰田错过了电气化的机会，氢燃料电池短期内无法大规模商用。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丰田只能做出取舍，释放混动专利技术，放大混动产业链，为混动赢得更多的开发时间。